旖旎灵狐

写文是副业,撩妹子才是人生乐趣

凌远篇·正轨

凌远篇·正轨

 

    

    “我一开始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很多事情的发展都让我无法把握。我可以失控偏离人生轨道,他,不行!既然你们都说这是错的,那,就让我们回归正轨吧,至少,我要把他,推回到正确的人生里。”

 

“小家伙,我,有点儿想你……”

 

 

 

安眠药的副作用很大,这点身为医生的凌远很清楚,可他不吃不行,最近事情太多,他每天都在床上辗转反侧,即使睡着了也睡的很浅,多梦易惊,总是一身一身的出汗。他四套睡衣已经不够换了,今天这套不是他的尺码,穿着有点儿勒,并不舒服,可凌远还是固执的把它穿在身上,“我总不能裸睡吧!”他放弃了扣扣子,自暴自弃的敞开衣襟,倒在床上想。

    药劲很快就上来了,凌远有点儿迷糊,他翻身向右揽着怀里的羊毛被子,“真沉!”他口齿不清的咕哝了一句。

凌远原来喜欢蚕丝被,轻薄又保暖,可那人不喜欢,那人就喜欢用重一点儿的被子,总说要沉甸甸的压在身上才有安全感。两人为了这个事情纠结了几天,谁也不想分被子睡,可勉强自己又实在睡不着。后来还是凌远在家纺店里选了这条羊毛被才解决了问题。比蚕丝被重,比棉花被轻,大大的尺寸两人盖着正好,那人喜欢侧身睡觉,总说自己这样算是给凌远分担了被子的重量,凌远投桃报李的把自己的手脚都搭在那人腰上,告诉他,自己这是给他的睡眠增加安全感。

现在凌远不单觉着被子重,更觉着手脚没处放,他迷迷糊糊的把被子卷了卷再用力的搂紧,眼前一黑,就睡着了。

 

第一医院每天都是忙碌的,凌远这个院长更忙,除了必要的工作以外,最近几个月他还给自己排了夜间急诊。他在全院医生会议上说,夜间急诊遇到的突发状况比较多,压力更大,自己身为院长要把这个担子挑起来。话说的冠冕堂皇自然迎来不少掌声,韦天舒坐在下面皱着眉头用笔戳戳身边的李睿,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个问号。李睿摇摇头,抬手在问号上打了个×。

抬头看看凌远,李睿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夜间急诊应对的是紧急情况,医生们都是轮班制,大部分医生都不喜欢值这个班,可凌远给自己安排的值班次数却如此之多。如果,凌远却如他所想的一样,是在赌一个微小的机率,那……,算了,这事儿,多说无益。

 

第一医院是市里的急救中心,跟其它医院白天忙碌夜晚安静的氛围不同,这里的夜晚有时候会更加喧嚣。夜班急诊的医生们总是开玩笑说,自己这工作靠的是运气,有时候一晚上就来几个缝合伤口的,下半夜还能偷空眯一会儿,有时候救护车蜂拥而至,全院手术室都得一起忙活,在家休息的都得拎回来上岗待命,更别说他们这些值夜班的了。

凌远几个月的夜班轮下来,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了,被家暴打到骨折的妻子,喝得酩酊大醉摔的头破血流的男人,把玻璃球吞到肚子里的孩子,突发心脑血管病变的老人,每当患者进来的时候他都提着一口气,等看清人以后,又把心放回肚子里。他干活速度快,处理患者的时间总比其它轮值医生要短,同时,这也意味着他每个夜班都比要比别人处理的患者更多。他吩咐门口的导诊,告诉他们有病患尽量先送来自己这里,“我忙的过来。”他说。

 

“真的不想见到他!”凌远每次在夜班急诊的时候都这么告诉自己,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,来这里的人,有的还能回家,有的就把灵魂留下了。身为医生,凌远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,向来冷静自持的他知道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,他不后悔,他真的不后悔,他就是,就是想守着这个处理突发意外的地方。这辈子都碰不上最好,万一,万一碰上了,自己总还能做点儿什么。

抱着这样的心思,等他真的在那个晚上等到心心念念的人时,他却克制不住的想退缩回去,他想过要别的医生来给看看,可又贪心的想多看那人一眼。

当自己的手指抚上那人肚子上的皮肤,凌远用尽了自制力来尽量控制自己的诊疗速度,不能快,快了查不清楚,不能慢,慢了,他怕自己忍不住。

还好,还好不是什么要命的大问题,其实可以不用输液的,那人身体一向不错,吃药也能缓解过来,不过就是慢一点。急诊床位不多,这样可留可不留的以往都直接开药打发走了,凌远今天私心的放纵了一回,他选了最大毫升数的葡萄糖注射液用来配比药物,根据输液时间看,怎么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打完。

 

那人的父亲情绪有些激动,可能从来没看见过儿子这么难受吧,自认为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被他父亲发现,凌远边开着药方斟酌着用药边不走心的回答那人父亲的询问,西药伤胃,中药怕伤肝,一天吃几次的那人坚持不了的,口味苦的也不行。开好了药方,凌远坐在电脑前处理文件。这会儿没有别的病人在,凌远选择性的忽略到了急诊室里的其他人,好像这个房间里只有他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家伙,好像,他们还在一起一样。

自己刚才不是没注意到,在他手碰触到那人腹部时那人瞬间紧紧攥起来的右手,似乎跟自己一样在克制,也可能还在生气,毕竟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。不看也好,真的看了,他怕自己忍不住。

“倒是说到做到了。”凌远想,当初自己把那人推离自己身边的时候,那人站在他面前腰背挺直的说过,从今天开始,再也不要看他一眼。凌远自认是坚强的,冷静的,甚至,是残忍的,对人如是,对己亦如是。

 

 

时间还没到,药液还没打完,门诊大厅里的值班保安就来叫凌远出去,他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,大约还有十分钟,他就可以走了。不知道有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,希望,没有!

救护车呼啸而来,凌远在大厅不停的跑动,调配值班的医生护士,给送来的伤患做紧急判断,严重的马上去手术室,轻伤的先在大厅处理。他很疲乏也很焦急,应对这种突发的大型事故伤员急救事件麻烦事。眼角扫过急诊室门口,看见那人的父亲出来又进去,凌远分了分心又急忙把心收回来,他没时间去再看一眼,而且就算看了,还能怎么样呢!

 

从救护车上搀扶下一个伤员,那人伤的不重,可明显受到了惊吓,虽然还能走路,可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凌远身上。凌远头上的汗一直往下滴,他扶着伤员往门诊大厅走,迎面看见那人被他父亲扶着走了出来。

交错身体而过的时候,那家伙轻轻的撞了他一下,凌远觉着肩膀一侧瞬间有了温暖,他直了直身体,搀扶伤员的手变得更有力了些。他没有回头,也知道那人不会回头,这样就很好,那人会如他所愿一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,从此不必背负任何不该他背负的责难,而自己也回归以往的生活,独自前行的,继续生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喜欢BE的就不要往下看了啊!

某个试图看BE又怂的小家伙,你可以试着往下看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挑挑拣拣的选了一身衣服出来,凌远对着镜子吹头发,他不想打扮的太精神,又不想让人看见自己颓废的样子。

李局长昨天给他打了电话,约定了地方,说有东西要跟他交割清楚。说起来凌远也是一院之长,大风大浪都经过的人,可他在接李局长电话的时候心里还是虚的。上次两个人通话的时候对方还显得很激动,这次语气冷淡而疏离,凌远没法分辨哪一种状态的李局长更愤怒,他也不知道自己跟李局长还有什么东西要交割。家里与熏然有关的东西只剩下一套睡衣和俩人一同盖过的被子了,睡衣是他藏起来留下的,被子是因为他把枕头给了熏然,熏然怕他夜里睡觉受寒把被子留给他,李局长不至于把这些也要走吧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叫李熏然,二十八岁,是一名刑警。工作危险,收入不高,家庭关系简单,我爸是老公安,我妈是普通退休工人。我原来有个交往三年的恋人,他是个医生,前阵子恋情结束了,就这么多,你,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这是这个月李熏然第三次相亲,他看着面前的人,跟以往历次相亲一样,简单的介绍着自己。

 

“我,我叫,我叫凌远。年龄你知道,工作你知道,收入你也知道。家庭关系比较复杂,这个,你也都知道。我有个交往了三年零五个月的恋人,是个警察,我们从来没有结束过,我爱人前阵子回家陪伴父母去了,现在,现在,现在,现在我想问,我爱人,是不是可以回来了。”

 

“嗯,我爸说,要跟你交割清楚,让你看好了,他把我全须全尾的交给你了,你要是对我不好,他就拎着枪来找你。”

 

“你跟咱爸说,配枪让他还是交回去吧,这个月我请一天假,跟你回家看他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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